达米安是最小的小孩 2-青木繁临

*前情提要：达米安受伤了，他的家人想要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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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办法了。布鲁斯联系了塔利亚，也许她会有一些办法。

催眠解除后的达米安只好被关在用柔软棉枕包裹着的房间，迪克每天都会带上许多炖得烂糊的汤去喂他。

白色的枕头被糊上了许多血迹，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覆盖上。

小孩好不容易结痂的后背开始发痒，他毫无顾虑的用自己的后背去摩擦那些枕头，一直到它破皮，冒血，开始发炎。

迪克会在找他的时候把达米安强硬地按在膝上，用止痒的膏体轻轻地涂抹在那层破烂不堪的后背上，然后默默地擦去自己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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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亚很快便赶来了，也许是刺客的本能，在那间房间被打开时达米安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竭尽全力地跑出去。

塔利亚在他面前蹲下了，她向她的儿子伸出拥抱。

而达米安，这个被生活磨损地不成人形的小怪物，努力挺直着腰背，缓慢地走到母亲的面前。

“Mother, what is my next mission?”

塔利亚摇了摇头，她的手指还沾着雪山冰凉的气息，抚过儿子因为疼痛而被汗浸湿的发根，她拍了拍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肩膀。

而迪克则觉得很悲哀，他们花了几年的功夫将一个怪物蜕变成能够共情的人类，命运却在一瞬间将所有的功劳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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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逃避。”

布鲁斯没有借过塔利亚的话茬，他沉默了。

这是失败的，达米安宁可将自己包裹在怪物的外皮下也不愿面对身世带给他的沉重的负担，对布鲁斯而言，这个教育是失败的。

“你得给他一个不去逃避的理由。”塔利亚又开口了。“你承认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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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看到的是血肉。

他是否正在经历报复，他不清楚。但他记得他身旁那个被烧毁了一半面孔的尸体，那名叫做纳卡扎的女人。

他知道她，因为是他亲手将火苗扔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为了保护孩子而痛苦地嘶吼着，翻滚着。

他的脚下，一个畸形地婴儿正呜咽地扯着他的裤脚，被挖去双眼的眼窝空洞无神地盯着他。

他的心肺都被从内脏里迸生出来的荆棘给刺穿了，那些树干有力的汲取着他的血肉作为营养，在他的身体内越长越大。

杀人犯不能因为拯救他人而赎罪，即使这并不是他的本愿。

于是达米安合上眼，他过于迷茫，便把身体交付给本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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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抚磨过画布，它从调色板上窃取了颜料的香精味，一路把它散落在山丘的顶端。

达米安想睁眼，他认识这个地方。他在此留下了痕迹，那些战争遗留下的风景，血和草地。

但他被剥夺了视力，仆人们在四处吵杂地探讨声惹得他烦躁，他想开口，他做不到。于是达米安向前走去，海浪从南处传来，也许还混杂着一些鸟鸣。

他踩了空，似乎落到了海里，窒息感伴随着耳鸣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恶魔崽子。”他听到了某个人说。烟草味缠绕在他的鼻尖，达米安伸手去抓，却只有水的阻力。

不一会他的嘴里传来了苦涩的咖啡，无糖的纯饮让他皱起眉头，海水的咸湿味在他张嘴时冲淡那股苦味，而达米安只能瞪大眼睛，挥舞着双手想要从这一些逃脱。

他最终得到了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的，温柔的。有人在拍抚着他的后背，平稳他的心跳，柔声呢喃着安慰。

达米安开始啜泣了。他张开嘴，却只能感受水泡从他嘴里冒走，他不喜欢这股无力感，他讨厌处于弱势。

也许他根本没有哭泣，那双正留着血红液体的眼眶早已失去了他的魅力。

达米安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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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对此手足无措，而塔利亚则想带她的儿子回家。

“他属于那里。”

迪克抬高了声线再次声明了达米安是个独立的个体，但他们都听过太多。

“你就应该把这个小孩杀了，然后再泡在泉里走一遭。”

很显然这是一个糟糕的笑话，没有人对着杰森笑出声。

布鲁斯关上了门，他需要静一会。

提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很累了。